2020年12月12日下午2点，浙江大学外语学院俄语所举办的“俄罗斯文学启真讲坛”第15讲“文学翻译与文化传承”在腾讯会议平台如期举行。本次讲座由浙江大学世界文学与比较文学研究所所长、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学科评审组专家、中国中外语言文化比较学会会长吴笛教授主讲，外语学院俄语语言文化研究所所长王永教授主持。
讲座伊始，吴笛教授提出文学翻译与外国文学经典代代相传密不可分，文学翻译这项工作之所以高尚，恰在于文学经典不断被翻译的过程中，每个新译本都以自己独有的形式渗透到作品，籍此获得新的生命，经典也得以流传。
吴笛教授结合自己丰富的俄英文诗歌翻译经验，从结构、格律、音乐性三个维度探讨诗歌翻译的特点，并将其与文化传承这一宏大使命相关联。首先，对所谓“诗人可以打破语言规则，随意发挥”这一论断吴笛教授给予了驳斥。他认为，诗歌的语法结构，即包括音节、重音、音步及分行在内的结构要素是理解和鉴赏西方诗歌的重要尺度和标准，以哈代的《声音》、屠格涅夫的散文诗《爱之路》、沃兹涅先斯基的《戈雅》、帕斯捷尔纳克的《瞬间永恒的雷雨》等中文译作为例恰可以说明：对诗行结构把握不准就仓促下笔，结果只能得到贻笑大方的译文。
如何对待诗歌格律，是翻译中又一重要问题，主要涉及韵、节奏、音律等关键术语。由于汉语与西方语言的差异，格律问题在西方各语言间翻译时显得尤为突出。英语与俄语相较，由于后者的元音数量较少，押韵更为方便一些，但在翻译同一诗作时，需要的音节数量相对就多。这一观点从波斯语《鲁拜集》第12首、第29首的英、俄译本可以得到证实：在内容不增加的情况下，菲茨杰拉德的英译用了五音步诗行，而鲁苗尔的俄译采用了六音步诗行。
西方诗歌善于表现声音因素，具有较强的音乐性，且为诗歌内容服务。20世纪象征主义诗人坚持认为音乐与诗歌之间的内在关联，注重以具有音乐性和声音意义的“语言象征”来表达内容。但吴笛教授在此也坦率指出，音乐性的翻译难度很大，往往是翻译中丢失的东西，可以通过对译文的反复吟咏来增强节奏感。
单就我国20世纪后的诗歌翻译而言，其对中国文学中的诗体革命、语言革新、文化交流的促进作用就已不容忽视。正是在对西方诗歌翻译和借鉴的过程中，中国诗歌创作从封闭于“大雅之堂”的书面语言转向了生动的生活语言，并由此传承着世界优秀文化。杰出的作品在翻译中迎来新生，并在转化和翻译状态中永存。文化传承不仅发生于不同语言的译本之间，同样存在于源语内部历时的不同作品之间。
在最后的互动环节，吴笛教授就13世纪骑士传奇由诗体转向散文体的原因、如何进行诗歌翻译尝试、如何评价“诗人译诗”现象等在线师生感兴趣的问题作了精彩回答。
（图/文：袁淼叙）
俄语语言文化研究所
2020年12月1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