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5日至6日，由浙江大学世界文学跨学科研究中心联合国际文学伦理学批评研究会、韩国高丽大学、韩国外国语大学、韩国建国大学、韩国汉阳大学共同主办的“2024文学伦理学批评高层论坛”在韩国高丽大学成功举办。本次论坛以“人工智能时代的文学与伦理”为主题，旨在联合中韩学者共同探讨人工智能时代人文学科与科学技术交叉融合新路径，推进人工智能时代文学伦理学批评理论体系与话语体系建构。
论坛开幕式由国际文学伦理学批评研究会会长、浙江大学聂珍钊教授，高丽大学人文社会 Digital融合人才培养事业团团长、Global日本研究院院长郑炳浩（Byeong Ho Jung）教授分别致开幕辞。
聂珍钊教授指出，“人工智能时代的文学与伦理”是一个具有前瞻性和挑战性的学术话题，既关系文学及其相关理论和批评在未来的发展，也关系未来社会的文化走向、伦理道德和人类价值。特别是，AIGC在文学领域的运用将带来文学的颠覆性革命，不仅将彻底改变文学发生的机制、文学存在的形式、文学的阅读方式和伦理观念的改变，而且将导致一种全新的用于解释AI文学的科学理论的出现。为了更好地探索人工智能与人文学科融合研究新途径，中韩学者有必要通过有效的经验交流，共同探讨人工智能在科研与教学中的实际应用问题，以期在科学引领下绘制文学基础理论跨学科研究蓝图，建构崭新的、科学的AI文学新理论。
郑炳浩教授指出，人工智能的迅猛发展在现代社会掀起巨大变革浪潮，也带来前所未有的机遇与挑战。文学作为理解和反映人类经验以及复杂伦理关系的文本，具有启发人类思考技术进步背后潜藏的价值冲突和伦理问题的功能。有鉴于此，本次论坛致力于以文学伦理学批评为基，探讨人工智能技术与人文学科的互动关系，深化对人工智能时代伦理挑战与机遇的理解，为学界和社会应对人工智能技术发展提供新的思考方向。
在主旨发言环节，浙江大学聂珍钊教授、杨革新教授、任洁副研究员，上海交通大学尚必武教授，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刘茂生教授、张欣教授，以及来自韩国高丽大学、韩国外国语大学、韩国建国大学、韩国汉阳大学等高校和研究机构的Dae Geun Lin教授、Min Hyoung Kim教授、Ju Yeon Son研究教授、Seong Yoon Yang研究教授、Sang Hyuk Lee研究员、Do Hoon Kim研究教授、Ho Hyun Lyu研究教授、Hye Yoon Chung研究教授、Seung Eun Lee副教授、Eugene Chung研究教授等分别发言。
聂珍钊教授以“AI文学与AI文学理论研究”为题，从文学伦理学批评核心术语“科学选择”与AI文学的关系谈起，围绕“AI文学与AIGC的伦理身份”“AI文学与情感”“AI文学的理论重构”三方面展开阐释。聂教授指出，科学选择阶段将是一个由AI主导的阶段，AIGC的出现不仅极大地改变文学创作和阅读的方式，也将对整个社会生产的发展产生决定性影响。AIGC通过算法和模型高效率、大规模产出文学作品，成为新的文学创作主体，引发关于AI作者伦理身份的讨论。此外，AI通过情感计算技术，感知、识别、模拟和表达人的情感和道德，并凭借语言交互技术，针对人的情感做出智能、灵敏、友好的反应，在未来有望成为人类的私人作家和私人心理医生。聂教授强调，由于AI文学的出现，我们必须借助AI工具进行跨学科方法创新，重构文学观念和批评理论，推动文学理论进入科学发展的新阶段。重构文学理论需要用AI工具进行科学思维，借助AI工具发现新的文学原理，在科学引领下走科技人文道路。
杨革新教授在题为“Ethics of Reading: Revisited in the Age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的发言中，深入探讨了AI文学的阅读伦理，包括AI文学读者与传统文学读者的区别、AI文学读者阅读文本时所需承担的伦理责任、读者身份与作者身份的融合等问题。杨教授指出，人工智能生成文学不仅是技术上的突破，更涉及是否能真正复制传统文学中与人类品质相关的特质等问题。杨教授强调，在文学创作中，人工智能并非仅仅是一种生成工具，更是一种塑造文学伦理价值和美学价值的主体。这种能力将对文学发展产生深远影响，并促使我们重新审视文学创作中的伦理问题。
尚必武教授在题为“什么是讲故事的伦理”的发言中指出，“讲故事”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重要标记。尚教授从人类经验的叙事再现出发，区别探讨“故事”的伦理与“讲故事”的伦理，并关注叙事能动性及其与现实之间的伦理关联。讲故事的能动性指向两个相互关联的命题：人何以成为更好的人，以及世界何以成为更好的世界。这两个基本命题也是故事讲述的核心伦理价值所在，即引导读者去追求有价值、有意义的生活，并为此付诸行动，最终推动社会的变革与进步。
任洁副研究员在题为“Ethical Identity: A Key Word of Ethical Literary Criticism”的发言中系统梳理了“伦理身份”的内涵和外延，强调伴随着AI文学的诞生，文学伦理学批评致力于探索建构适用于AI时代文学批评的理论体系和话语体系，并在人物身份、作者身份、读者身份的认知方面提出新观点：1、AI时代文学作品中人物的身份问题仍然是导致伦理问题产生的主要原因；2、AI时代的作者身份不以是否具有人类智慧为判断依据，而以其创作或生成的文学能否实现文学的教诲功能为标准；3、AI时代的读者可以兼具文学生成者、阅读者、批评者三重身份。
刘茂生教授以“人工智能文学的未来与文学伦理学批评的迭代创新”为题，探讨AI时代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的新机遇与挑战。刘教授指出，AI文学通常指以人工智能程序为写作主体，模仿人类写作行为和机制生成文学作品。目前迫切需要聚焦人文与科技交叉融合，探索人工智能、机器学习与人文学科的跨学科发展。刘教授强调，AIGC文学的出现与发展，必然引发有关文学的形式、内容、理论、批评等的思考，由此加快文学伦理学批评等理论的迭代创新。
张欣教授在题为“Future Literary Education and Digital Literacy for Teachers”的发言中，深入讨论通用认知大模型对当下和未来文学教育形态的变革作用。张教授认为，人工智能的出现要求广大教育者掌握广泛知识、跨学科技能和数字化素养。同时，这一转变也引发了关于如何在未来教育中重新引入苏格拉底式教学法的讨论，即注重对话和批判性思维。
Dae Geun Lin教授以“Literary and Artistic Creation and Ethical Issues in the Age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为题，探讨人工智能的“生成”与人类的“创造”之间的区别。“创造”是人类“从无到有”的独特能力，而“生成”是通过去除不适当元素实现的“扩散模型”（diffusion model）。
Min Hyoung Kim教授在题为“The Future of UGC: Who Is Solving Problems Now?”的发言中指出，生成式人工智能模型的出现标志着用户生成内容（UGC）新时代的到来，该领域研究可扩展至人工智能驱动各领域，并对相关行业和整个社会产生影响。
Ju Yeon Son研究教授在题为“Can AI Mirror Humanity? : A Study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nd Human Ethics in Hao Jingfang’s Mirror of Man”的发言中指出，尽管人类努力成为理性的人，但情感易导致非理性的决策；相比之下，人工智能的决策更为理性。在人工智能时代，人类必须确保人工智能的整合与发展符合道德标准，保持人性本质。
Seong Yoon Yang研究教授和Sang Hyuk Lee研究员在题为“Criticism of Writing and Ethics in the Humanities: Ihara Saikaku and Hayashi Fumiko”的发言中指出，故事的力量可以超越时空界限提供深刻启示，故事创作实践本身具有伦理性和批判性，它可以重新安排、扭曲或隐藏当代“话语环境”和现有叙事和意义系统。
Do Hoon Kim研究教授和Ho Hyun Lyu研究教授在题为“Structural Inequality and Food Allocation in Dystopian Narratives: A Study of ‘The Platform’”的发言中，从伦理层面探讨了电影中的食品分配制度与反乌托邦叙事。与其他反乌托邦世界将冲突置于生存与道德的二分法不同，电影《平台》通过探索自我保护与利他主义之间的紧张关系，引发对人性本质的思考。
Hye Yoon Chung研究教授在题为“Analyzing Stylistic Differences in the Machado Brothers’ Poetry through Distant Reading”的发言中，运用R语言和Python对西班牙诗人马查多兄弟（the Machado Brothers）的数百首诗歌进行了词汇特征和节奏模式的分析，比较了二人诗作的文体差异。
Ho Hyun Lyu研究教授、Seung Eun Lee副教授、Eugene Chung研究教授在题为“K-pop Idol Narrative World, Fandom, Language and Ethical Matter”的发言中，运用形态分析、主题建模、网络分析等数字人文方法分析了粉丝在消费、重构和扩展与K-pop偶像相关的叙事世界和人物形象中的语言和伦理问题。
在闭幕式致辞中，Dae Geun Lin教授指出人工智能技术发展一方面引发了革命性的变革和机遇，另一方面也带来了伦理挑战。文学作为探索人类经验和伦理困境的重要文本，为解决复杂伦理问题和道德冲突提供启示。
“2024文学伦理学批评高层论坛”的顺利举办有利于促进AI技术与人文学科互动，推动AI时代文学发展。中韩与会学者齐聚一堂共商伦理议题，积极探索以文学伦理学批评为基础的跨学科研究范式，推动了科学与人文学科的融合，进一步明确了文学伦理学批评理论与实践发展新道路和新方向。
浙江大学世界文学跨学科研究中心
2024年7月10日
